缅甸和泰国等东南亚国家,因为占据“金三角”的地缘位置而孕育出了他们自己的黑帮组织。在20世纪40年代末,中国国民党军队被共产党军队驱赶到台湾的时候,被打散的李弥军长率领他的部队从中国西南部逃到了缅甸与老挝一带。这些流落他乡的中国人并不能被当地居民接受,然而,由于他们从中国大陆带来了大量的美式军火,因此,当地居民也只能任由他们在这里的山区安营扎寨,建立了以掸邦为中心的势力集团——这里正位于金三角的中心,拥有世界上最辽阔的鸦片种植土地。
正因为如此,缅甸形成了一个独特的现象:政府军队对这个外来的军事组织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居住在自己的国土上。这种独特的历史,使金三角黑帮与三合会结成了最亲密的关系。在半个世纪以来,只有三合会能够自由进出这个戒备森严的帝国。与此同时,流亡台湾的国民党政权出于威胁大陆的需要,在20世纪50年代后的近30年里,一直都在暗中不断地为这个客居他乡的中国群体提供和补充军火。这些支援使得缅甸政府不但不能将这些外乡人赶出自己的家园,反而被他们占据着大量的山区。随着上世纪中叶海洛因的风靡,这里立刻变成一片风水宝地,他们占山为王,迫使农民种植鸦片,并将收获的产品交给他们,再由他们提炼后卖给境外毒贩们。著名的大毒枭坤沙,他从小练习武功,在击败罗星汉之后,夺过了军队的权力,把它改造成一个在规模上与麦德林集团不相上下的组织,但他最终也与埃斯科瓦尔一样,与政府谈妥条件后,向政府投降了。
以苏联解体为契机,俄罗斯人迅速成长为世界黑手党的新生力量。他们用不到20年的时间走完了西西里人用100年时间走完的路。从地理划分上看,俄罗斯属于西方,但这里的黑手党却与东方传统的黑帮十分相似。与西方传统不同的是,俄罗斯黑手党遵循着一套独特的伦理规则,他们的领袖常常大半生都蹲在监狱里,过着清教徒般的生活,但意志坚定、智慧出众,因此,他们在群体中具有强大的号召力,他们所领导的黑手党也与东方人一样,有着十分惊人的凝聚力。
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俄罗斯黑手党在世界各地发展出众多的帮派。莫斯科郊外的黑手党教父是一位行政首脑;“远东帮”教父巴达捷夫,在哈巴罗斯托克建立了基金会;国家杜马艾塞尔吉斯,在企图脱离黑手党时被黑手党人暗杀;“伊里奇帮”教父弗兰茨,是民主党的议员。在这些本地帮派之外,更多的黑手党则选择到国外建立基地:彼德利克等13名黑手党人将基地建在了德国;“车臣帮”教父鲁斯兰开辟了莫斯科与伦敦间的军火走私通道。当然,最著名的还要算来自加勒比海的俄罗斯“小日本人”伊凡科夫,此人崛起于阿鲁巴岛,与美国及南美的黑手党均有着十分深厚的联系,他回到莫斯科后迅速成为俄罗斯黑手党的领袖,组织了一个坚不可摧的黑手党家族。伊凡科夫后被美国法庭判处60年监禁,但有趣的是,他始终不承认自己是俄罗斯的教父。
苏联解体的时候,大约有30万名军人滞留在德国,他们迅速成为黑手党网罗的对象,其中很多人最终加入了黑手党。据估计,大约有400个小分队直接参预了黑手党的活动。有的军队内部也成立了一些隐蔽的帮会,帮助黑手党或与他们合作,从事贩毒和走私军火交易。
俄罗斯黑手党一进入世界,就以其大规模的绑架、暗杀和爆炸,给人们留下恐惧的印象。为了几公斤的毒品,坦克也会成为他们的运输工具,其他像火箭筒这样的武器则更是被经常使用。除此以外,他们的教父也极为讲究葬礼的体面,例如,“顿河帮”教父、绰号“老板”的科尔图诺夫,就被葬在了著名的瓦尔科夫公墓。下葬时,有500名黑手党人跟着他的灵柩,浩浩荡荡地穿越了繁华的街市,再现了当年西西里黑手党教父死后的情景。
除了上述提及的之外,人们也不能忽视北欧、澳洲,甚至非洲的力量。事实上,这些地区从来都不是完全洁白的。当西西里人、山口组、三合会和俄罗斯人向这些地方渗透的时候,本地的黑帮组织绝不会袖手旁观,只不过人们目前还没有过多的精力来关注他们罢了。